因為有了失望的理由,所以從醉中清醒。

我一直以為你是宏觀的、是大器的、有所堅持、自信但不是自我,而直到那天上完課,我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,因而感到失望。

在下課前,你提到去年華格納尼布龍根的指環中,你所設想的五角八面體(請原諒我真不知道那是什麼),當時你解釋為了使用這樣的概念,曾與參與者解釋那象徵的意義,使之得在舞台上展現。
之後我便提出了疑問:在舞台後的人了然的藝術,何以在舞台前的人卻不知曉?
你的回答是這樣:觀眾應該自己去接受去學習,藝術家是自我的,不會迎合觀眾,也不期待被觀眾理解。

當下,我並未想得太多,卻始終不滿意這樣的答案,後來我終於理解,因為那是兩樣的標準。你說觀眾應該學習去接受,其實並不公平,那些籌辦設計的人、離作品更近的人,難道不屬於觀眾嗎?為何他們被告知了意義,而坐在台下的大眾,卻要獨自去猜憶和揣測?
藝術家的自我,並不是真的對旁人的眼光毫不在意,他們只是選擇性的在意能將其作品推上舞台的人。所以所謂的藝術家,其實也不過是另一種商人、另一群政客,"觀眾應該自己去接受去學習"跟"消費者要自己去分辨商品品質"、"選民要自己擦亮眼睛"根本就是一樣的。

我終於明白,這就是世界的規則,並沒有任何不對,是我自己錯以為世界上還有清亮的人格,高估了一切。

我不應該失望,而是慶幸真的上了一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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